收藏本页 | 设为主页 | 随便看看
普通会员

赵鹤鸣老师的个人网站

一时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作品分类
  • 暂无分类
站内搜索
 
友情链接
  • 暂无链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新闻中心 » 南 风(7)
新闻中心
南 风(7)
发布时间:2011-10-10        浏览次数:412        返回列表

二十二
陈小双走着走着,便试着抬起头来,发现有的人盯着自己,却没有笑,也许这就是善意的眼神吧!
陈小双抬起了头、直起了腰、露出笑容往前走。
陈小双刚到农机站附近,便听到了那久违的铁器相撞的声音。他闭着眼睛,似乎闻到了一阵铁锈味和大铜锁摇来摇去的声音。
小双越走越快,两三步便踏入了屋门口。
发锈的铁门、硕大的铜锁、粗大发亮的门闩、紊乱的铁器物品让陈小双激动的心都快迸了出来。其实陈小双早年就想到农机站来做事,可是没有熟人,怎么挤别人都不让。而现在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陈小双能不高兴吗?
铁门内……
陈茂林正坐在小铁板凳上,专心致志的拿着螺丝刀拧发动机上那又粗又长的螺丝钉。
屋子不大,两侧各有一个办公室,左边一个是站长陈镇北的。他的办公室里就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电焊作品,什么几个螺丝帽和几个长钉做成的人……反正是很多种样,虽然多,但摆放却很讲究,不像是随便放的。
墙上都挂满了不同颜色的单据,长短不一的修理工具和一件很破很旧很脏的棉袄。
另一个办公室放着一个小桌子和一个长桌子。墙上挂的和陈镇北屋子里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比陈镇东多了几个破草帽子……
“是谁啊,再不放手,我可要涂你一身机油了。”陈小双蹑着脚走到陈茂林的背后,轻轻的蒙上了陈茂林的双眼。陈茂林被这突然来的袭击搞得莫明其妙,便把螺丝刀放在地上取下手套说道,陈小双不动也不出声。
“是小双吧!快放下手,要不然,我可要涂你的脸了”陈茂林已经猜出了是陈小双,陈小双一听陈茂林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慢慢的松开了手。
“茂林哥……”陈小双说完便在旁边挪了个铁凳子坐下。
“你小子是来一次换个花样啊,上次你来我这里可把我给吓晕了,以后可不许在后面大吼啊!”陈茂林把手套取了下来,放在地上,准备去倒水。
“哎,茂林哥,我帮你就是了,我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陈小双知道陈茂林要去倒水,便起身把黄色帆布袋子放在一张铁桌上就往里走。
“你小子倒是多了些礼貌了啊!……哈哈”陈茂林笑着朝屋后说道。
陈茂林比小双大两岁,高高瘦瘦,脸上到处是油渍,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手袖。看着陈小双的样子,不停的笑着。
陈小双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跟屁虫,陈茂林走到哪里,小双就跟到哪里,谁叫陈小双是个孤儿没有人教没有人管,今天这里吃一顿,明天那里吃一顿。其实很多的时候陈小双是在陈镇东家吃饭,陈小双因和陈茂林常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干仗,这让陈镇东没有少收拾陈茂林。后来俩人都成了大人,这感情也深了些。
“给,茂林哥”陈小双倒了水双手捧着送到陈茂林手里。
“怎么,现在就开始行拜师礼了,这也太简单了吧!”陈茂林接过小瓷盅笑着说道。
“茂林哥要是愿意收我为徒,叫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是不违背良心道义的事!”陈小双严肃的说道。
“哟,你小子还真行啊!行,就冲你这话,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现在就帮我去拿钣手过来”陈茂林眯着眼说道。
“唉,等等,你小子穿的比师傅还干净,怎么做事啊!赶紧把那身衣服脱了。来,换上。”陈茂林一瞧陈小双穿着干净的衣服,怕弄脏了,便从身后拿出一件旧的衣服甩给正往屋里走的小双。
“我差点忘记了,好,谢谢茂林哥”陈小双说完便拿着衣服往屋后跑去。
“唉,回来,你换个衣服还往那后面跑什么?又不是女人家”陈茂林对着陈小双说道。
“师傅,我不能在这里打着赤膊啊!我到后面去换上,马上帮你拿东西。”陈小双说完,便跑到了屋后。
“你小子,现在变得还真快啊,以前你小子不管有没有人你都要打着赤膊”陈茂林见陈小双现在真的长大了,心理其实也高兴着。
“茂林哥,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陈鹏飞、陈中华还有吴老三他们呢?”陈小双从前屋到后屋看了一遍见没有别人,便上前问道。
“陈鹏飞、吴老三跟着幺叔到镇里去了,具体是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陈中华岳父过寿,今天带着儿子媳妇回娘家去了,所以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个发动机经常坏,今天晚上就是摸黑也要修好它”陈茂林喝完水,便又戴上手套拿起小双手中的钣手忙了起来。
“哦,我就说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陈小双说完,便和陈茂林俩个人忙了起来。
“茂林哥,你说学这个修理要多久啊!”陈小双边跟着陈茂林忙活一边说着。
“这得看你用多少心了,用心一些就学得快,如果不用心就学得慢了。”陈茂林也没有抬头,拧着螺丝看着孔,丝毫不敢开小差。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陈茂林把最后圈铜线缠好后,天便黑了下来。
“小双,把地面收拾一下,准备回家了”陈茂林说完,便把旁边的灯泡打开,屋子里马上亮了起来。
陈茂林把钣手、螺丝刀拿在手里,取过一张抹布探完钣手和螺丝刀后,便把手心手背擦了擦。
陈小双嗯了一声,便把地上的一些螺帽、铁片、铜线收拾了一下。又用布擦了擦地上留下的机油。
俩人忙完后,正准备走。
门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都准备下班了?”这话刚一落,一个只穿着黄布胶鞋的脚踏了进来。
“幺叔”陈茂林和陈小双同时叫到。
“嗯,要走?坐一下再走。”陈镇北一米七几的个子,五十七岁比陈镇东小五岁,头上稀疏的躺着些头发,身体偏胖,一个肉脑袋动来动去的,一见陈小双站在自己面前,便取下草帽摸那差不多光的脑袋嘴笑了笑说道。
“你小子的头要剃就剃得干净一些,不要留得寸发不像寸发,光头不像光头的。”陈镇北一转身把草帽放在了铁桌上,走到陈小双的面前摸了摸陈小双的头说道。
陈小双没有说话,红着脸、低着头、咬着嘴唇。
随后进来的陈鹏飞、吴老三看了看陈小双,陈鹏飞放下背上的木箱子,吴老三也把搭在肩膀上的一袋东西放在了铁桌上。俩人都捂着嘴笑了笑。
“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谁让你们笑了。”陈镇北转过身看到陈鹏飞、吴老三在笑,便沉下脸厉声喝到。
陈鹏飞、吴老三年龄跟陈茂林差不多,都是属于后辈,见陈站长发火了,便马上回过神来,变得跟陈镇北一样的严肃。
“呵呵……哈哈……”陈镇北一看这四人都不敢啃声,一张仓公脸,便笑了起来。
“来……来……都坐下来,吴老三,把那个袋子拿过来。”陈镇北首先就是往地上一盘腿,坐了下来,手往光头上一挥,便说道。
吴老三那敢怠慢,一转身便把袋子拿了过来放在了地上,只听得“镗镗”几声。
二十三
“你个小东西,不能轻点啊!你不知道是酒啊!”陈镇北看吴老三把袋子往地上一撂,便张口就骂。
三个人都已经坐毕,听陈镇北这样一骂,大家都又站了起来。吴老三脸色发白、把头侧在一边不敢看陈镇北。
“哈……来,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啊!”陈镇北说完,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陈茂林。
陈茂林轻轻拉开袋子的系口,从里面摸出两饼小烧摆在了陈镇北面前,然后又掏出几包花生来。
“这个,你们仨人一起喝,我酒量比你们都大,这个就我一个人喝了”陈镇北拿过其中一饼打开小胶盖,用鼻子闻了闻说道。
“看我干什么,看我能看饱啊!快吃!这饼酒你们仨要喝完,谁喝不完谁都不让回家。”陈镇北见仨人都傻傻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喝了一口拌了拌嘴唇儿说道。
陈鹏飞、吴老三相互看了看,便又坐了下来。陈茂林和陈小双却看着陈镇北,好一会儿仨人的嘴才动了起手来。
四个人就在小铁屋里喝了起来、吃了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疯狂的犬吠声,陈小双二话不说便站起身跑到电源处关了电源。
瞬息间,屋子里一片漆黑,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甚至于手脚都变得僵硬了。
大家都听着外面的声音和动静,但是大家只听到疯狂的声音慢慢的变得稀薄了……
“没事了,把灯打开,这些狗日的。巡个逻还要把别人家门里的狗给吵醒,真是不像话,接着喝、吃。”陈镇北话刚一落,陈小双便把电源又重新打开。
“茂林哥,发生了什么事儿……”陈小双依旧靠着陈茂林坐下后问道。
“你不知道,这些时间倒处都有偷荔枝的人……”
“闭嘴,吃东西……”吴老三蹲着身子,还没有把话说完,便被陈镇北止住了。陈小双一听荔枝心里便又阴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深夜里……
陈茂林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整个屋子都是酒味。
“你不知道少喝一点啊,迟早要喝死你……”这是陈思青第三次起床开灯了。他见陈茂林的脸变得像个猪肝色,不由得用袖子捂着嘴骂了几句。
陈小双也因为喝多了一些,睁着的眼迟迟闭不上……
星期六的早上,周文斌按照惯例要到陈奶奶家挑水。他穿上背心,一路小跑到了陈奶奶家。
“陈奶奶……陈奶奶……在家吗?”周文斌走到一间土墙胚子、茅草顶的屋门口摇晃着门上的铜铃。
陈奶奶之前是个地主。拥有大批良田土地,当时正处在一个批私斗修的年代,镇里的干部和当兵的人分了他们的田地房屋家产。
三个儿子怕遭到批斗,都跑到了香港,还有一个小女儿也跟着三个哥哥走了。
陈奶奶和丈夫陈富山被批斗后不久,陈富山精神失常,不几年就死掉了。
陈奶奶却顶着惊人的压力活了下来。
后来陈奶奶只能到这件小屋里居住,年龄偏大的陈奶奶,身体也不好,没有了劳动力,吃喝来源几乎也就停止了。
陈镇东一上任后,便往有关部门反映了这个情况,后来上级决定按月补给粮食、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
陈奶奶87岁,身患风湿,双腿浮肿,有时痛得连路都走不得,陈镇东是按月送粮,按天叫人挑水,从来没有耽搁过。
“是小周吧,门没有锁,你一推就开了”阴暗的里屋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好的,陈奶奶哪你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挑水了”周文斌说完,便走进厨房拿起小木桶和长扁担出了门……
 “小周……赶紧出来,大叔找你有急事……”陈镇东气喘吁吁的跑到山坳小屋门口叫嚷着。
“是陈大叔,文斌应该是去给陈奶奶家挑水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他”刘子山听到是队长叫,马上应道后下床穿好衣服开了门。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今天该他担水呢!”陈镇东听刘子山一说,猛然想起,便叹了口气。
“陈大叔,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时邱慧听到外面有声音,便起了床打开门看到刘子山在和陈镇东讲话,便主动与陈镇东打招呼。
“邱慧啊,哦,是这么个事,村子里那头母猪今天早上不吃东西,把我急坏了,这可是全村人的啊!陈医生又不在村里,我只能来找一下你们了”陈镇北说完摊着双手,一脸的焦急无奈……
“陈大叔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拿药葙和你一起去”邱慧说完,退回到屋里换了双鞋子便拿着药葙关上门。
“邱慧,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好一些”刘子山说完,也挎上药葙和陈镇东一起下了山。
周文斌给陈奶奶装满水后,便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周文斌到了小屋一看自己的小房间锁着,邱慧的房间紧关着。周文斌想了想便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去。
打开门,周文斌把钥匙往床上一丢,自己也随之倒了下去。周文斌正准备眯上眼睛睡上一会儿时,突然眼睛一睁。
“差点忘记了大事,《夏季异常报告》还没有写呢。”周文斌说完,便起身拿出钢笔和材料纸跑到了办室室,关上了门坐在板凳上认真的写起来……
周文斌也不知道写了多久,伸了个懒腰准备倒点水喝,这时门开了,一道强光射了进来,周文斌桌子上泛起的光让周文斌用笔挡了一下,然而紧接着门又关了上周文斌放下了挡住眼的手。
“子山,怎么了,饿得走路都不带声音了,一大早跑哪儿去了,也不等我回来?”周文斌听见门响了,而且脚步声很轻,便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了周文斌接着写着。
“我这不是回来等你了吗?哈……”周文斌一听声音猛然的回过头来。
“是你啊,怎么没有去上课?”周文斌见是于小鹿便问道。
“你可真呆啊!今天星期六,上完上午课就可以休息了。”于小鹿挎着小白,穿一花短袖和刚来学校时的黑色小短裙,走到了周文斌的面前,笑着说道。
二十四
“哦,你这衣服很好看……坐”周文斌斜着眼看了一下于小鹿。说话竟有些不自然了。
“谢谢文斌哥”于小鹿说完便把挎包从那光滑的手臂上带了下来,然后靠近周文斌的旁边,在周文斌身体上瞟了一眼。
“你把哪边那条板凳挪过来坐吧!”周文斌见于小鹿靠自己太近,怕被别人看到不好,便对着于小鹿说道。
“你的这个板凳不是有剩余的吗?怎么了,我这么瘦还能把你挤到了不成?”于小鹿说完,便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后试探性的坐在了周文斌的身旁。
“这,这让别人看到了不好,会说闲话的……”周文斌说着,便把身子往外移了一下。
“这山上会常有人来吗?”于小鹿看了一眼周边,然后说道。
“至少邱慧和刘子山、还有陈大叔他们……”周文斌没有接着说下去。
“哈哈……”于小鹿一听邱慧和刘子山还有陈镇东的名字便笑了起来。
“于老师怎么发笑啊?”周文斌见于小鹿笑得很奇怪,便问道。
“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回来啊!”于小鹿说道。
“他们怎么了?”周文斌一听于小鹿这话,心理有些紧张。
“看把你吓得,我看见他们仨人急急忙忙的从学校经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小鹿说完便用专注的目光看着周文斌,周文斌一听,知道村里有什么事。
“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很热吗?”周文斌想起身走掉,便说着。
“是有点,不过在屋子里总比在外面晒着强,你看,我这手上都晒得有些黑了。”于小鹿说着,便伸过自己的双手给周文斌看。
“是,这里的天气是这样子,我刚来那阵子也是这样。”周文斌说完,便把脸稍微移了一下。
“我也觉得,你看你这背上都晒出印迹来了。”于小鹿说完,便伸出左手摸着周文斌的右肩膀。手指从肩膀推向脖子。
“小鹿,不要这样”周文斌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便转过身把于小鹿的手脖子轻轻的握住了。
这个时候,周文斌觉得有一种兴奋和恐慌相随……
透过背心,可以看到他的左边在跳动着,喉节在不停的上下滑动作。
于小鹿看着这些,便慢慢的闭上眼,把头伸了过去。短发的一边已经触接到了周文斌的右锁骨。周文斌松开手,把手移了个位置,向于小鹿的两侧伸去……
“不,于老师,我得去一趟陈大叔家,你……就一个人在屋里吧……”周文斌说完,便搂住了于小鹿的腰,然后轻轻的推开她。于小鹿被推开后停了几秒后,笑了笑,用手梳理了一下滑乱的头发。
“对不起,文斌哥,我有些困了……所以……”于小鹿看了看周文斌的表情,慢慢的说着。
周文斌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他打开了门,阳光像洪水一样的撞了过来,周文斌没有退缩,他站在那里,等着太阳光肆意的吞噬着自己身上的一切,他的后面呈现出了一个长长的“大”字影。
周文斌停了不久,便跨出了门,阳光随即覆盖了那个“大”字。
周文斌回头看了一眼于小鹿,于小鹿也在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乞求与几分渴望。
周文斌下了山……
于小鹿提起包,抬着头,满脸笑容的转回到了自己的住房。
周文斌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依着树,仰着头,喘着粗气。
陈镇北因为喝多了酒,便躺在了自己的办公室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时,陈茂林和陈小双,陈鹏飞、吴老三都在外面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哦,那个茂林你、嗯,还有你……去那林场山上那个小屋,前天听说那边一个木杆子电线倒了,赶紧去搞一下,学校早上没有电,课都上不了。”陈镇北走出来看了看忙活的四个人,指着陈茂林和陈小双说道。
陈小双一听,马上变了脸,但是还是走到了铁桌上去准备要用的东西,陈茂林也换了一身衣服便和陈小双出了门。
那根木电线杆子是从吴家镇那边搭过来的,这里面如果不是吴启光的面子,这线是搭不了。
因为陈家镇有一部份人装了电,一部份人还没有装电,那个电有时候因为一些地方短路,就常会停电。当里陈里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按电好、按电棒,按了电线总是晃,一闪一闪还不如盏洋灯亮。
这话可是当时农村年代用电的真实写照……
陈茂林和陈小双步子快,很快便到了山腰小屋门口。
“小双,怎么不走了?”刚到小屋的门口,陈小双停下了,陈茂林觉得奇怪,便问道。
“我想进屋看看文斌哥和子山哥”陈小双看着周文斌的睡房没有关,便对着陈茂林说道。
“是不是还要去看一下邱慧?”陈茂林取笑道。
“顺便吧!”陈小双淡淡一笑,便走近木门。陈小双朝里望了望,没有人,便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唉,你们是?”于小鹿听到木门发出的响声,以为是周文斌倒了回来,便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北着木箱子的人,和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锄头的人。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小双很有礼貌的对着眼前这位看似端庄淑雅的于小鹿说道。
“我想问一下,这住房里的人到哪里去了?”陈小双接着问道,眼睛却在打量着这位女士。
“哦,你是陈小双吧?”于小鹿说完,露出一丝笑容。然而脸上却有几分不解的神情。
“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陈小双看了看,总是觉得很陌生,其实他跟本就没有见过于小鹿。
“我是听子山哥说的,说你很能干,能吃苦!”于小鹿的这番话可是弥补了陈小双不少的伤心事,陈小双简单的笑了笑。
“文斌哥是刚出去,子山哥和邱慧我就不太清楚了。”于小鹿说完看了看陈小双和陈茂林。
“你应该是于老师吧,我听我爹说起过你”陈茂林往陈小双这边走了过来,笑着对于小鹿说道。
“是的,我来了不久,你爹是……”于小鹿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提到最后俩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他是这个大队的正大队长”陈茂林说完看了看陈小双。
“原来是陈大叔,哦,里面坐一下吧,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于小鹿说着就站在了一边做了个让的动作。
“不了,我们还要到那个小山坡上去搞电呢,就不进去了”陈小双指着离小屋不远处的一个坡说道。
“行,忙完了就下来坐坐,这些木制电线杆子是应该换一下了,这样下去很危险的。”于小鹿说完便准备着进屋子。
陈茂林与陈小双看了看便踏着方步向山坡上走去。
二十五
陈茂林和陈小双到了电线杆的面前一看,是土松水湿,导致了电线杆受电线的力而倒下。
“茂林哥,你看这个怎么弄?”陈小双放下箱子,用手推了推说道。
“这样,你先拿出钳子把电瓷瓶上的线退出来,然后我们再把这东西给挪出来。”陈茂林指着木电线杆子对着陈小双说道。
陈小双打开箱子找出钳子、刀子、钣手。一腿跪在地上,支起整个身体工作。
“这样,这个我来弄,你去于老师那里找个锄头,这个地方,你看。不刨深一些,这杆子还是立不起来。要把这它挖深了,再找些石头填在里面,盖上土,使劲的踩,这样就牢固了。”陈茂林边说着边试范着怎么做。
陈小双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向周文斌的家里跑去。
“于老师在吗?”陈小双问了一遍。
“哦,文斌哥他们还没有回来呢。”于小鹿听着声音,走出门来,见是陈小双,便笑着说道。
于小鹿笑的很甜,或许是因为就在刚才那个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心理舒服一些甚至于不必担心传一些东窗之闻。
“我不是来找文斌哥的,我是来借个锄头,那个电线杆子坑太浅了,要再刨深一些才行。”陈小双解释着,看着于小鹿在笑,也便不再拘泥于别的事,也笑笑了。
“因该在后面吧,我给你找去……你就在这里等一下。”于小鹿一听陈小双要锄头,便看了看周边,然后说着便往后面走去。
“于老师,这个地方我比你清楚一些,还是我去拿吧。”陈小双说完便往猪圈那个地方走去。
一分钟时间的样子,陈小双便拿出了一个两米长柄、宽而大的锄头来。
“这么大的锄头,我们家乡可是很少用这种的,都是一种差不多也有一米长吧,锄头那个地方没有么宽,就像寺院里的钟,远远看去的那个样子。”于小鹿看着陈小双拿那么大一个锄头,便惊讶的说道。
“于老师应该没有做过这些粗活吧,当然也就不知道了。这个锄头是我以前在这里专门搞圈里的卫生用的。它的柄长,那样捏在这个地方使就省力,它的头宽而大,容易用来敲碎一些硬的石头,你们老家那种应该是种菜园子用的那种吧!小小的,拿在手里很轻。”陈小双笑着给于小鹿一番演讲和使用的动作。
于小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不觉张着嘴笑了起来。
 “那你现在怎么不在这里做了呢,在这里做不是很好吗?有文斌哥、子山哥、还有邱慧姐呢?都是年轻人,多好玩,而且现在又加上我”于小鹿看着陈小双扛着锄头要走,便问道。
陈小双一听,便转过身来,放下锄头,过了好久才说道。
“不瞒于老师,我……”陈小双便把自己偷荔枝的事毫不隐瞒的告诉给了于小鹿,于小鹿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原来是这么回事,哦……”于小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没事了,反正现在干着正当的事,不再做那种事。过去的事我也不会理,也不会去想。”陈小双说完眼里分明掠过一丝凄切。但他还是咧着嘴笑。
“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多了。”于小鹿知道提及到了他的伤心事,便乐着对他说道。
“其实你笑起来很有意思!”陈小双看着于小鹿的样子,不觉脱口而出。
“什么有意思,人又不漂亮。”于小鹿看着眼前如同看到一块玻璃一样的陈小双,不免想着调侃几句。
“没有啊!我觉得你好看。真的,我可不说假话”陈小双看着于小鹿斜着眼笑,便对她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我也不说假话,其实你……很标致”于小鹿看着陈小双那快要起红的脸,直直的盯着陈小双说道。
“我是个农村人,谈不上什么标致和不标致。就是守着这份本分的事,油头灰面,一直做到老死。你不一样,你现在在这里教书,也有可能过几年就到城去教书啊!”陈小双低着头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到城里去啊!”于小鹿低着头瞄了一眼陈小双,然后朝周围看扫了一圈说道。
“我能去城里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下苦力,到时什么没有,还得批斗我是搞资本主义的,那个帽子可不小。”陈小双没有抬头,说话的时候脚不停的在锄头上踩上踩下。
“城里就需要你这样诚实能下力的人呢!唉呀,什么资本主义,你是靠劳动得来了,这跟你们这里搞生产记工分是一样的。”于小鹿接着陈小双的话说道。
“真的,我不知道,反正上几年抓了好些逃港人员,后来都……。”陈小双一听可以在城里做事,便抬起头质疑的问道,一想到几年前那些逃港人员,便又低下了头。
“真的,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不说假话的。要不,以后我带你去城里……”于小鹿一副正经的样子对着陈小双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逃港人员,什么意思?”于小鹿惊奇的问道。
“逃港人员就是……”小双没有说完,便看了看四周。
“逃港人员很惨,都是因为穷,所以大伙都想往香港那边跑,但是一但被抓回来,那就要没收全部家产……”陈小双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这样啊,不说那些了,如果你真想去,我带着你去城里。”于小鹿笑着对陈小双说道。
“好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陈小双一听,来了精神,便又问道。
“我叫于小鹿,你后你叫我小于就行了”于小鹿说完,便往陈小双面前走了走,伸出了右手。
陈小双一看于小鹿伸出了右手,自己也学着电影里哪样,把锄头换了一边,伸出了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陈小双同志”于小鹿笑着握住了陈小双的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于小鹿同志,哈……”陈小双说完,便握住于小鹿的手摇了摇。
于小鹿这时候才发现,陈小双的手原来那么重,那么有力。
两人握完手,都笑了起来。
陈小双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很久,便笑着对于小鹿说:“于老师,我要去忙了,有时间我去学校看你。”陈小双说完,便扛起锄头,向山上走去。
于小鹿点了点头,看着陈小双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心里暗自发笑,还不时的和陈小双摇手……
“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拿把锄头要这么久?”陈茂林手里正拉着电线,看陈小双咧着嘴扛着锄头走了过来,便说道。
“茂林哥又取笑我了,哪有的事……”陈小双说完,放下锄头便跟陈茂林一起忙了起来。
周文斌觉得回小屋不妥,便顺着道到了陈镇东的家里,此时的天已经慢慢转暗。
屋里,猪圈内。
“子山哥,快把针拿给我。”邱慧看着猪的嘴里流出一些白泡,当即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叫刘子山拿出针来。
陈镇东、李婶子、刘子山都蹲在大黑母猪的面前,那神情如同是在陪着即将离开的亲人一样难受。
“大叔、子山哥,按住它的脑袋。”邱慧兑好药水,准备着给大黑母猪打针,见大黑母猪在不停的动作。邱慧手里的针不知道下在什么地方,便叫陈镇东和刘子山按住大黑母猪。
“邱慧,我来。”随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周文斌从陈镇北刘子山的中间窜了过去,接过邱慧手中的针说道。
“文斌,你总算来了”邱慧一见周文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周文斌把针剂放在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和一根银针来。
邱慧不知道周文斌要做什么,便静静的呆在一边看着。
周文斌用左手拿住剪刀,蹲下身体,朝大黑母猪的左耳朵上就是一下,乌红色的血顺着大耳朵往下流。
紧接着周文斌拿起银针就往大黑母猪的背上就是一针,然后拿掉针。
大黑母猪一声尖!
陈镇东一看,紧紧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