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我是不是不能来啊!赶紧收拾一些东西,去把那个喇叭搞一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响了。”陈镇东说着把铜锣放在一边的铁桌上,坐了下来。
“大叔过来了。”陈小双从后屋的铁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两圈子铜线。见陈镇东坐在那里,还有茂林哥,便马上走了过来,向陈镇东问了个好。
“怎么样,还行吧,听大叔的话没有错。”陈镇东见陈小双满身的油色、油味,便说道。
“我很好,谢谢大叔。哦,大叔你先坐,我去做事了。”陈小双说完,陈镇东点了点头,陈小双便转身走了过去。
“爸,这又不开会,又不表彰,搞什么喇叭啊!”陈茂林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
“谁告诉你不开会的,我拿着这个响锣是干什么的,就是召集社员开会整顿村子里的一些日常事物。难道只有上级下文件才能开会啊,我是村长。”陈镇东说的有些不高兴,便黑着脸。
“那好,我现在就叫陈小双、陈鹏飞一起过去,爸你喝口水。”陈茂林说完,便倒了一瓷盅水双手捧在陈镇东的面前。
“不喝了,我现在还要去小周那里,你们可得赶在天黑之前搞好,不能出错。还要带好话筒。”陈镇东说完,便提着响锣走出了门(响锣是那个年代做为宣传的一种号召信号),陈茂林在后面朝着陈镇东招了几下手……
小屋办公室里……
周文斌正在写材料,旁边是在忙着查看药剂的邱慧。
邱慧时不时的看着周文斌,而周文斌却是背对着邱慧。
“文斌,这次的药品中怎么没有盐酸吗啉胍注射液啊!”邱慧看了看,对着周文斌说道。
周文斌一听邱慧不叫自己哥,一时反应不过来。便转过身对着邱慧说道。
“现在供销社药品类比较缺,近一年来,家禽生病率比较高,有点缺。”周文斌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诶,你说说昨天陈大叔家里那头大黑母猪是什么症状?你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来呢?”邱慧笑了笑又问道。
“其实呢,陈大叔家的那条黑母猪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点内寒加上生熟食物的兼食,所以才会像人那样上吐。我只是帮它除去内寒气,然后再打一针盐酸林可霉素注射液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打一针盐酸吗啉胍注射液也可以,就是这种药太过猛,会留下后遗症的。”周文斌一脸的严肃讲述完,看着邱慧那种琢磨不透的表情,便低着脑袋笑了笑。
“周文斌,你逗我呢?这猪会有什么后遗症,你这不是在骂我吗?”邱慧说完,便走了过来垂打着周文斌,周文斌见状大笑起来,还边用左手挡住。
就在这样逗了一会儿,周文斌突然抓住了邱慧的左手。
“邱慧,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周文斌说完,不敢看邱慧的表情,邱慧一听,忙把脸转了过去。
“是真的吗?”过了好一会儿,邱慧才问道。
“是真的,如果我周文斌说假话,我就被雷劈。”周文斌很激动,举着左手说道。
“小声点,子山哥在后面的猪圈里呢!”邱慧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周文斌的一脸正经,然后小声说道。
“我不怕,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知……”周文斌还没有说完,邱慧便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
“唉,里面在吵什么呢,那么大的声音。”门外传来了陈镇东的声音。
“快放手啊!”邱慧听到声音,可是周文斌还是没有松手,便挣脱着说道。周文斌没有办法,只好松开手,马上把身体转向写资料的那一方,邱慧也走到药品处整理。
“小周,今天村里有个农科会议,我想由你来做主讲。你是农业大学的,我们都是一些土刨子,讲的都是一些口水话。”陈周东走进屋子见周文斌和邱慧在,便张开喉咙说道。
“大叔,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敢在你们这些专家面前班门弄斧啊!不成,这事绝对不行。”周文斌一听陈镇东是为这事而来,便马上摇了摇头,对着陈镇东笑着说道。
“这个,你就不推辞了。你讲的那可就是专家讲的,我都已经给他们那些读过书的人说过了,要带着工作笔记簿把你讲的内容都记下来,没有读过书的要用脑子记下来。”陈镇东说完便往里跨了一步,自己挪过板凳坐了下来,对着周文斌和邱慧说道。
“大叔,我们不是在实习中吗?没有什么丰富的农科经验,怕……”周文斌还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怕什么,怕社员不服吗?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只要一句话,还怕他们安静不下来。就这样说定了,我先走了。”陈镇东说完,抽出烟斗就直往门外走。
“唉,大叔、大叔……”周文斌在后面叫嚷着。
“你这人啊!别人把你往桌子上请,你却自个儿往桌子下面钻,不识抬举啊!不识抬举。”邱慧见周文斌还要磨,便上前摇着头善意的讥讽道。
“刚才都怪我,我要是答应下来,就不会让大叔不高兴了”周文斌见邱慧这样说道,便自惭形秽的说道。
“是啊,你早该答应下来了,这样多好啊!再说了,你又是这里的组长,比较有权威的那种了。”邱慧紧接着说道。
“是啊,我是组长,我有权力是不是。”周文斌笑着站了起来,往邱慧这边走来,看邱慧在取笑自己,便说道。
“嗯”邱慧答应着。
“我现在就去找大叔,答应他,今天晚上让邱慧同志来讲。”周文斌说完便假装往屋外走。
“你敢,我可不干,凭什么让我去啊!”邱慧反驳道。
“哎,你可不允许耍懒啊,你不是刚才说我是组长,我有权威吗?”周文斌说着,看了看跺脚的邱慧。
“我是说你有权威啊,但是没有说我去啊!”邱慧又说道。
“那可不成,我是组长,我有这个权利。”周文斌笑着说道。
“不和你讲了,你准备好资料吧,不要到时半天说不出话来。”邱慧说完,便往自己房间里走。
“和你开玩笑了,我去……”周文斌见邱慧不高兴,便上前说道。
“好了,我去给你准备资料去……”邱慧说着,便走了出去。
“不用了”周文斌说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准备了吗?”邱慧转过身来问着周文斌。
“嗯”周文斌点了个头。
“我怎么没有看到?”邱慧有些疑虑的问道。
“喏,就在这里,这里全是资料。”周文斌说完,便用左手指着脑袋,右手指着腹部。
“什么?”邱慧更加不明白。
“你没有听过苏东坡写过“麻布背心裹身涯,腹有资料气自华吗?”周文斌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
“你就知道逗我,以后,我可真不理你了。”邱慧说完,便转过身去。
“粗缯大布裹身涯,腹有诗书气志华,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邱慧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周文斌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邱慧的背影笑了笑,坐回原位上翻起了几本农科书。
三十
天黑了下来,操场上的确来了很多人。
大多数是一些小孩子围着台上搞电的人,他们那沾染着灰尘的脸上泛起了快活的神情,在他们看来以为是放电影或者唱戏之类。小孩子们其实并不在乎什么电影里那些战争场面和那种正式的握手、拥抱场景,或者唱戏里那咿咿呀呀的大花脸与娇喋喋的花旦。
当然也有一部份老年人拿着大烟锅子,吸着、笑着、与人搭讪着,嘴里还不停地讲着、吵着。他们大多是穿一些衬衫、挽到膝盖以上的长裤。
戏台上的灯光忽亮忽暗的,这给操场上的人带来不少的乐子。有的在下面发着假意的牢骚,有的则是举着烟锅子朝着上面吆喝几声,让周边的人都大笑一阵。
陈小双和陈鹏飞俩人搭着竹梯子在舞台的横梁上在忙着搞喇叭。吴老三山和陈茂林在舞台正中央修理那老式的话筒和简单的布置。
人渐渐的聚满了操场,有的人一手举着长板凳或者独凳子,一手还得牵着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小孩子的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红薯东张西望,身上多数没有穿衣服,只是挂着个小布片,走路的样子就像猴走路一样,一拐一瘸。
年轻的女人则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牵着手,穿着花俏的衣服,粗而长的辫子前后甩着。脸上扬溢着相亲甚至于恋爱时的羞媚和喜悦,也许这才是她们聊天逗趣的好地方。
年老一点的妇女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们有的头发里插着竹签子,手里拿着毛线球。有的手里拿着麻绳、鞋样子,说说笑笑的纳着鞋邦子、讲述着家里的事儿。
陈镇东在另一头望了望人群,然后“铛”的几声,全场静了下来。
“大家都静一静,要做鞋子的做鞋子,要说话的就小声说话。孩子要拉屎的,就悄悄的走远一点,不管你们做什么,动静不要太大了,不要影响了大家学习。今天我请了小周……哦,是周文斌老师今天晚上给大家讲讲农业养殖或者春耕、夏播的一些技术上的东西。等一下,我先找到周老师让他给你们说,他说完了,还不能散会,我还有件事要讲啊。”陈镇东见这些人都静的差不多了,便从人群里边往舞台上边走边说道。
戏台上是两张课桌拼起来的,上面放着一个曲形话筒。陈茂林在上面试了两下,声音还是比较好。
陈镇东走到戏台周围看了一圈,才找到了周文斌。
“赶紧,来,小周。快上去讲一下啊!我就坐在你旁边,不要怕,没有人敢起哄。”陈镇东说完,便拉着周文斌走上台去。
“大叔,没事的,我自己会上的。”周文斌被搞得很不好意思。
“陈茂林,过来……”陈镇东见邱慧、刘子山没有带板凳便朝台的后面叫了几声。
“哦,爸,怎么了。”陈茂林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便跑到了陈镇东的面前说道。
“你赶紧去弄两条板凳过来,让邱慧和刘子山坐着。”陈镇东说完便和周文斌走上了戏台子。
“不用了,大叔,我们站着就可以了。”邱慧很不好意思的说着,然而陈茂林是做不了这个主的,只能听着陈镇东的话。
“小双,你过来,去爸家里拿两条板凳过来。”陈茂林因为要留在这里时时的看着话筒,便叫小双过来。
“小双,陈小双,你刚才是叫陈小双?”邱慧一听陈茂林叫陈小双的名字,便上前问道。
“是啊,上一阵子不就是在你们哪里做吗?现在幺叔叫他到了我们农机站这边学点东西,帮着做事。”陈茂林说完,陈小双已经走了过来。
“茂林哥,什么事,刚才那边有些吵,没有听清楚。”陈小双径直朝陈茂林走过来,还没有看到邱慧和刘子山。
“哦,你去我爸家里弄两条板凳给邱慧他们坐。”陈茂林说完,便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邱慧。
此时的邱慧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眼前那活泼可爱的陈小双没有了,换来的却是满脸漆黑的一个电工。
“哦,我这就去。”陈小双听陈茂林说邱慧,便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陈小双,你还好吗?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邱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份渴求,主动的走了过来,伸出了右手。
“哦,我手脏着呢,我先去帮你拿板凳吧!”陈小双没有伸手,转身便走入了人群。
邱慧的心理难免有几分不好受,但终究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了,当看着陈小双消失在人群里时,她也淡淡一笑。
“今天晚上月亮圆,天气也凉快,我们请来了农业大学毕业周文斌老师给我们上关于农业方面要注意的事。大家掌声鼓励,欢迎周老师上课。”陈镇东说完,台下便是一阵雷鸣。
“各位父老、大婶你们好!今天受村长重托,让我和各位父老、大婶们相互学习农业方面的一些知识。其实我在实践这方面很少,如果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的,请各位大叔、大婶多指教才是……”周文斌的一番寒喧让操场上的人沸腾。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更是踮着脚跟伸长了脖子往前倾。
吴启光和于小鹿也在操场的一边坐在板凳上听着周文斌讲的内容。吴启光因为第二天要上课,早晨赶不上,便叫吴琮打着手电筒送于小鹿和自己。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吧,操场上的人也许有些困了,便拿着板凳牵着孩子回家休息了,操场上便空了不少位置。
周文斌一看表,讲的也差不多了,便转了个弯回到开始。
“我能讲的就这么多了,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只有在意见中才能让我更成熟,丰富自己的养殖种植经验。谢谢大家!”周文斌说完,便把话筒递给了陈镇东。
“完了?就这么一点?”陈镇东对着周文斌小声的说道。
“是的,大叔,差不多两小时了。”周文斌回答着。
“哦,行,那我总结一下,再讲一点别的事。”陈镇东说着便要开始讲。
“大叔,要不我先下去,你慢慢讲。”周文斌对着陈镇东说道。
“那可不行,你得听我讲的对不对,我要进行总结性的发言啊!你也知道,你是读书人,你讲的一些内容都是书面上的,我们村里有文化的不多,能听懂的也不多,所以我要再给他们简单说说。”陈镇东说完,便回头望着下面。
“大家再坐一会儿,我见有些村民很没有责任感,多听点农业方面的东西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看你们有些人啊!不听也就罢了,还让别人跟你一起说话,不听讲,这可不好,要改,毛主席老人家说了,虚心使人进步,你们要虚心学习才是……”陈镇东也说了不少,村民的嘈杂声音也大了些。
“行了,我今天就讲这么多,到时候要让小组长给你们再细说一下,下面宣布一个事就行了。今年风调雨顺,荔枝收成不错,我们准备在端午节的时候全村人聚在一起吃个饭,然后……”陈镇东还没有说完,下面便如雷霆一般,声音震破了宁静的夜晚。
“静静,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端午节的时候我们准备搞一台节目,两组一个节目,谁都不能少,行了,散会。”陈镇东说完,台下便是灰尘蔽月,如同急行的军队一边,什么叫喊声、板凳相撞、掉东西嚷着的,声音在空中盘旋着……。
于小鹿见周文斌从台下走下来,便准备走过去,这时邱慧却站在了周文斌的旁边。
“厉害,没有稿件,就能讲的这么有层次,有重点。”邱慧上前对着周文斌便是一顿夸奖,周文斌可是乐得不行。周边的一些群众也挤不过来,不忘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邱慧姐,你们都在啊!刚才文斌哥讲的可真好,那些叔叔大婶、小媳妇小姨子们都鼓掌呢!”于小鹿拉着邱慧的手看着周文斌说道,周文斌听完后只是淡淡一笑。
“小周啊!你们都在,好。这个端午节可不能小看啊!我们每年的这个时候很热闹的,上午赛龙船,下午聚餐,晚上要搞一次大型的文艺活动,虽然质量不怎么样,但是大家劲头实足,这次你们也不例外。这样吧,你们四个人搞三个节目,这不过份吧?还有啊,你和刘子山一起都被选入划龙船一号例了,这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啊!”陈镇东走过来,看着他们四人都在,便上前说上几句。
三十一
“大叔,这划龙船吧,我想还行,这节目我们可真是外行啊!”周文斌听后,皱了一下眉头后,便对着陈镇东说道。
“你们可是大学生,你们要把最好、最精彩的节目献给这些村民,让大家都开开眼界吧,这个事你们是怎么也不能推掉。”陈镇东说完,瞅了瞅四个人的表情。
“那……大叔啊!这都是些什么样的节目啊?”刘子山从邱慧和于小鹿的肩膀处露出一个脑袋来笑着说道。
“这个我就不管了,你们看着办。走了,我还有事。”陈镇东说完便转身向村里走去。
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向小山坳走去。
一路上刘子山说个不停,刘子山和周文斌走得比较快,邱慧和于小鹿被落在了后面。周文斌转过身看见于小鹿和邱慧说笑着,便准备停下来等等。
“怎么了,傻站着!”邱慧见周文斌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便笑着说道。
于小鹿一见这情景,便绕过周文斌走向刘子山,不时的低着头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周文斌和于小鹿。
“没有,见你走的慢,知道你有些累了,便停下来等等你。”周文斌说完,便与邱慧并着肩走着。
四个人到了房间,都显得有些疲乏。周文斌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拿着褥子的刘子山,便说了一句。
“子山,你去把他们俩叫过来,开个会。”周文斌说完,顺势坐在了板凳上。
“什么,还要开会。不会吧,这么晚了,大家都困了,明天开吧。”刘子山一听周文斌还要开会,便不客气的把这个会给退了回去。
“陈大叔说了,这个节目的事马虎不得,我们得慎重一些,要尊重陈大叔的指示。去吧,叫他们俩过来。”
“行了,我去叫,如果挨骂,我可就推到你的身上,就说是你说的。当然了,这的确也是你说的。”刘子山说完,便翻身下床走出屋子敲响了邱慧、于小鹿的房间。
“子山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于小鹿听到有人敲门,便打开门,一见是刘子山,便马上说道。
“文斌说要开个会,挺急的,你们就快点过办公室吧!我先回去拿笔记本做记录呢。”刘子山也没有跨进屋子,便站在门外说完话转身走了。
“刚才是谁啊!”邱慧在屋子里整理东西,听到于小鹿在说话,便随口问道。
“是子山哥,他说文斌说的要开个什么会,还挺重要的,叫我们马上到办公室去。”于小鹿笑着对邱慧说道。
“哦,哪,我们就赶紧过去吧,已经很晚了。”邱慧听完,便从
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工作笔记本和一支水笔来。于小鹿也不敢耽搁,紧跟在邱慧的后面。
“今晚的大会上,陈村长也已经说了,端午节晚上得出个节目。我们都是大学生,得拿出我们在学校中表演的拿手节目献给村里人。我呢,不会什么太多的乐器,只会吹吹口琴,而且还不是很好的哪种。你们先议论一下,看有什么像样的绝活讲出来,我记下来,到时统一编号。”周文斌见人到齐了,便起身说道。
周文斌说完,便拿起钢笔翻开工作笔记簿准备写起来。
说是议论,其实仨人都没有相互说话,都显得严肃认真,刘子山作着笔记,邱慧和于小鹿都低着脑袋想着。
周文斌一看这样不行,便开始对这仨人进行加温处理。
“这样吧,还是由我来问吧!刘子山,你会什么你说吧。”周文斌首先点到的便是刘子山。
“我,我没有什么绝活……”刘子山搁下笔朝着周文斌、邱慧、于小鹿说道。
“子山哥,你就别再藏着了。在学校搞节目的时候,你可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积极,是不是因为观众都是老百姓,怕欣赏不了你的艺术呢?如果是这样,那你这个思想可要端正。老百姓里头可是卧虎藏龙啊!我帮你报吧,刘子山他会横笛,而且吹得很不错,曲目就是大家最熟悉的《梁祝》吧。”邱慧见刘子山不出节目,便朝着周文斌和于小鹿笑了笑,便说抖出了刘子山的绝活节目。
“邱慧你,你怎么可以在我背后放火呢,上次搞节目那是任务。”刘子山见邱慧说出了自己的节目,便红着脸争论着。
“子山,这次这个节目也是任务,你可不能不完成任务啊!”周文斌见这样闹下去不好,便站出来说道。
“行吧,但是不能是《梁祝》,那可是我的代表作。换成《扬鞭催马运粮忙》,这首曲子比较容易懂。”刘子山说完,脸上仿佛多了几分笑意。
“好,就《扬鞭催马运粮忙》,这个曲子不错,很有代表性,特别是在农村这个地方,更是显出一种劳动精神。”周文斌听刘子山报了曲目,便笑了笑对刘子山说道。
“哎,于老师,你出个什么节目?”刘子山望着于小鹿说道。
“我是一个教语文的,不会什么节目,要不我朗诵一道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吧!”于小鹿见大伙儿都在望着自己,沉思不久,便说道。
“那不错啊,这可是徐志摩的带表作啊!你要是朗诵《残春》,我保准下面掌声激励。特别是后面那两句——“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太美了,那意境多高啊!”刘子山听于小鹿要朗诵徐志摩的诗,便来了劲。于是颇有几分陶醉的朗诵着……
“嗯,这个朗诵,好倒是好,我怕那此大叔大婶听不明白,看能不能换个歌或者什么小戏法也行。”周文斌听着刘山子和于小鹿讲的朗诵,便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就来个《白毛女》里面喜儿的唱段吧!这一下,应该可以了吧。”于小鹿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周文斌说道。
“这个可以,行,那于老师你就是《白毛女》喜儿唱段了。这喜儿的唱段有好几处,你唱那一处?”周文斌突然坠入疑处,便将正在写的笔停了下来,然后说道。
“就是一开始那个,北风那个吹——吹——雪花那个飘啊——飘……就是那一段吗。”于小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
“不错,不错。于老师教语文,这戏也唱得这么好,有时间我们合作。”刘子山一听,便和邱慧都拍起了手,刘子山听于小鹿唱完,便上前说道。
“轮到你了,邱慧,你会些什么?”周文斌把话锋一转,对着沉默不语的邱慧说道。
“从小我比较喜欢京戏,特别是《沙家浜》里面的阿庆嫂,我特别佩服她。她的那些唱段,我都很喜欢。但是想来想去,还得要两个人合作才行,因为我唱的是阿庆嫂唱段还得有胡传魁、刁德一这俩个人才行。”邱慧说完,便看了看刘子山和周文斌。
“行,邱慧既然这样讲,那我就扮演平身第一个反面人物刁德一。她态度——不卑——又——不亢”刘子山说完,还唱了一段。
“好,这个最好,叔叔婶婶都喜欢,那我就只好扮胡司令了。哈——哈——哈哈——哈。”周文斌说完,也抖起两句来。
笑声充塞着小屋,夜深了,灯也灭了……
第二天天不亮,周文斌便把节目名字送到了陈镇东的手上……
然后,四个人有时间便聚在一起演练。那个练习的样子、动作很是惹人笑。就连一些经过此处干农活的嫂子、大叔们见此演练情景,都会停下来,女人便纳上一阵鞋底,男的们便眯着眼睛抽上一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