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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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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风(10)
发布时间:2011-10-10        浏览次数:400        返回列表
三十二
端午节的上午。
村的一头飘起了几缕浓烟、几声犬吠、几股笑声伴随着几声猪吟……。
一个大木牌子,写着“陈家镇生产队食堂”。
食堂外边是用新竹架起的临时小厨房显得很精神,厨房旁边是一些很干很好的木柴,那是用来架长灶的。
那长长的刚敷好的泥土灶台上用报纸铺着,上面摆满了各种蔬菜瓜果,忙碌的厨房工人们时不时的往村的那一头望上几眼,然后笑着做自己的活。
一些年老一点的大婶子们有的端着篾篮子洗菜,有的抱着新鲜的果子去摆放,这个小厨房边沿便让大家觉得格外的挤。
“哎,陈三娃,这大锅饭的时代又要开始……哦,你这灶倒是做的不错,不知道烧起来能不能上火,这可是要做半个村人的火食啊!你不能到时候给我搞得难堪啊!”一个戴着鸭舌帽嘴里叨着个烟斗的老头眯缝着眼朝着正在埋头苦干的陈三娃嚷道。
“陈师傅,不要说做半个村人的饭,就是哪天你老要归西了,这全村人吃你的酒,就这灶都能包得下来。”陈三娃也不抬头,一边补着还有缝隙的地方,一边说着。
“你个臭嘴,我呸……”老头一听陈三娃这样诅咒自己,便吹掉烟灰,拿着烟锅子就往陈三娃肩膀上敲,嘴里还骂着。
“你个小东西,嘴里就放不出好听的。”老头临走时还不忘骂上一句,但是他是笑着的。
陈三娃也咯咯的发笑,不说话,仍旧忙着自己的事。
村子的另一边热闹非凡,小媳妇们穿红戴绿,老婶子们也不逊色。把那藏在木箱子最底下的的确良添花色衣服也穿了上,小脚上那双花纹布鞋,更是惹人眼花。
小伙子们穿着青一色的带号白背心,露出那坚实的肌肉,黝黑的皮肤上毛孔舒展。
他们从农机站抬出龙头船,拿出梨木桨、道鼓、铜锣……。往岸边上一放,老人们拿着烟锅子抱着小孙子在岸上石板凳上坐着、期待着,眯缝的眼睛在估算着这次谁蠃、谁输的事。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就在两边走道处或者观望台上跑来跑去的追逐着、嬉笑着。
观望台位于大河的正中间成四方形。
大河有几十丈宽,上百丈长,对面的芒果树都只能看见一小点。河水很清,没有任何杂物。因为在此比赛之前,陈镇东已经专门安排了几十个人花了一周的时间乘小船打捞。
观望台四周是四个木桩搭成的顶篷。对着河的前面是一块粗铁丝挂着的被风雨摧残至毁容的木牌匾,上面刻着“风调雨顺”四个朱红色大字。
四边插着龙形三角旗,旗色分两种。一种黄色、一种红色。这旗很讲究,中间插黄色,两边插红色。一般像这种事,都是村里老有经验的人来作,他们边插口里还得念叨着,都是一些虔诚的让人听不懂的词。年轻的小伙子们,只能站在哪里递个东西,打打杂,插旗这种事是轮不到他们的,他们只有看的份,看的时候还不能随便发出笑声,甚至和别人闲聊。
观望台前面是一个鼓架,架上掉着铜锣,是用来作比赛时开始与结束的信号。旁边是一块水泥小白板,上面用朱红色油漆记录着每年的比赛情况。
观望台的后面两角处各钉着一支长竹杆,上面挂着红色大响炮。
小孩子们有的跑到这炮仗面前就停了下来,咧着嘴笑着,手不规矩的伸过去抚摸一番,但是那里可是站着专业的放炮人员,绝不允许小孩子们接近它。所以孩子们总是状着胆子一伸手,便马上开溜。
观望台中间摆着二十个长板凳,这二十来长板凳成弧形,如同一个半圆。这二十个长板凳是专门为村子里的长者与领导设立的,除此之外谁都不能在上面晃悠,小孩子们虽然追着,但绝对不敢在板凳上面或者三角龙旗上面搞小动作。
这次划龙船陈小双被选在第二例、周文斌被划分在第一例。陈小双抬完龙船后,便换上了印有红色记号的白背心,站在龙船的旁边看着河水,双手捏成拳状,紧闭双唇。
岸边的人越聚越多,小孩子们也都规矩了一些,跑着跑着就找个小地方坐下来,伸长着满是汗水的脖子东瞅西望。
在这次龙船赛中没有被选中的年轻男子们有的也穿着白色背心,有力的双臂穿插在胸前。
“铛……”一声锣响,陈镇东赶紧用一只手捏住铜锣的边沿。全场静寂,想要说话的小孩子们也被大人给怒制了。
“下面我们鼓掌请出村子里最年长的老者。陈青秀、陈世芳、陈玉山、陈润生、陈华安、陈忠琰、……请他们入席上坐,鸣炮。”陈镇东穿着没有绣上龙纹的黄色马夹,率先走上台。他敲响铜锣后,朝台的两边看了一遍,便从上衣口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恭敬的念着。
随着一阵炮响……
十二位须发花白、饱经沧桑而精神抖擞的老人们都穿着绣有龙纹的黄马夹整齐的走上观望台,他们依次排开坐下来。
“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五,是纪念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的日子,在这个庄严的时刻……”陈镇东拿着话筒不断句的一口气念完了,混身上下无一片干处,湿润的黄色马夹紧贴在陈镇东的身上,台的两边是一片沸腾,掌声可以惊动天上的神仙们。
“在讲话之前呢,我们还是不要忘记诵读毛主席语录……下面我们掌声有请陈青秀老人为大家颂读屈大夫的《招魂》篇。”陈镇东诵完毛主席语录部份,便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处的汗水,继续念道。
陈青秀老人起身从黄马夹里掏出一沓纸来,走到台前,陈镇东把手中的红布面话筒双手递到陈青秀老人手里。然后拿起锣锤,敲了三次铜锣后,便开始诵读起来。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归来!不可以……。”陈老虽年事已高,但中气实足,铿锵有力的声音垂震四野。

两边的一些老人们,听着这哀声,不觉得表情凝重,暗自掏出手巾在双颊处轻轻的抹着。

“你瞧这阵势,可不压于当年我们求学时谟拜孔圣的那份虔诚。”张小山望着正在认真听诵的周文斌说道。

“子山,小声点,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等一下划船的时候我们可得齐心协力争取拿出好成绩。”周文斌看了一眼周边的人,见大家都在很专著的看着台上,便侧着身子对身旁的刘子山讲道。

周文斌和刘子山已经在自己的龙船旁边站好,只待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以破浪前行,使向终点。

邱慧和于小鹿两人也在岸边不远处观望着这场面。

“下面是祭水神,祈愿上苍给予风调雨顺,国富民丰,大家掌声有请陈世芳老先生为我们念祈愿词。”陈青秀老人诵完后,便行礼后回到了原位上,陈镇东马上又接上话题。

“全体起立,祭水神……”陈世芳老人话一落,全场的人都迅速的站了起来,小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踮着脚伸长着脖子在人群缝里搜寻着答案。

“始祖伏羲,结网猎食。五谷神农,启民耕种。取火燧人,除腥养民。一拜三皇……黄帝结盟,天下太昌。嫘祖贤德,养蚕织纱。仓颉造字,文明渊源。若水颛顼,祭祀天地。有辛帝喾,教讫四海。平阳尧帝,制法崇仁。冀州虞舜,天下明德。二拜五帝……禹帝之贤,万世敬仰,开辟黄河之水,引灌万顷良田,国富民丰、牲畜肥壮……三拜禹帝之贤。乞仰天下宴清,人畜兴旺……”陈世芳老人诵完,便双手合十,收起纸稿退回原位,岸上的人们都跟着台上的老人一起拜着。

“一年又一年的端午节让我们追忆着先贤们勤劳的身影,承载着先人们的智慧去奋斗……下面进行第三项赛龙舟,有请陈玉山老人、陈润生老人、陈华安老人……十位黄金鼓手入座龙船,有请陈青秀老人启令。”陈镇东刚说完话,十个强有力的小伙子手里各抱着一个大红鼓,腰间别着一个龙形黄旗跟着陈玉山及九位老人一起登上龙船。他们把大红鼓放在所属龙船的鼓架上,把别在腰间的龙形黄旗双手插在龙尾部,另一面还绣着例数。

老人们上船后,接过年轻人手中的鼓棰,双臂伸直,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号令声。年轻的水手们也憋足了劲,就听着鼓棰落下的声音,便会奋力向前。

陈青秀拿过放在架上的锣棰,看着已经准备好的赛手们,庄严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喜色。陈青秀老人把锣棰双手握住,举过头顶。

猛击铜锣。

三十三
“铛……”一声响,十位老鼓手如同接到死命令一样,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鼓棰敲击着大红鼓。铜锣的回声还在河面上散发的时候,十艘龙船如满弓箭矢,一下便使向了河的中心点。
船上的健儿们低着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一个方向划着,河水不时的溅起来,超过健儿们的头顶,汗水也不时的往下落,顿时间汗水与河水奏起了一种叫“哗……嗖……”的交响曲。
年老的鼓手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白发、花须在风中漂着。皱纹里填满了汗水中的污垢,暴起的青筋如一条老藤缠着他们的手臂、额头、与脖子。
岸上的人们更是欢声、掌声、嚎叫声、小孩子们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有的年轻人跟着龙船在岸边跑着,双手做成喇叭状,高声的尖叫着……
经过激烈角逐,裁判公平、公正、公开的评选。  
陈青秀与走上观望台的十位老人一合计,大家没有异议,陈青秀老人便宣读了结果。
“本次龙船比赛结果。第一名是陈润生组,第二名是陈玉山组,第三名是陈忠琰组,大家鼓掌祝贺他们。”
陈青秀老人宣读完结果后,两岸又是一片欢呼声,特别是获得名次的健儿们,更是跳着、笑着、乐着……。
周文斌与刘子山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哼,我们这组要不是搞了两个文弱书生,肯定拿第一名……”与周文斌一个组的一成员横着脸上的肉,齿牙咧嘴的说道。
“不要说了,拿什么第一名。要是往年,我们都能拿前两名,现在倒好连个鼓励奖都拿不到,大学生有个屁用,拿着嘴巴来划……。”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说道。
刘子山本想说上两句,但被周文斌给挡住了。
“算了,这次也不能怪别人说,我们必定没有用上什么劲,也不像他们一样。不要再闹出什么事,啊!晚上还有节目呢,走吧!”周文斌拍着刘子山的左肩膀,准备走。
“本次龙船比赛结束,晚上七点半,村小学舞台准备了丰富的节目,村民务必自带板凳,看好小孩子。好了,凡事参加本次龙船比赛成员与本村老者一起聚餐,地点就是生产大队食堂,今晚每桌多加两个红薯。还有晚上伴奏的乐队,也赶紧去吃饭。其它人员,也都赶紧过去。”陈镇东说完,便点着头让陈青秀等十二位老你先行下席。
说是伴奏乐队,其实就是村里办红白喜事的那些鼓手、喇叭手、二胡手、铜锣手、大铍小镲手们组成的一个队伍。
“小周、子山,你们到哪里去啊!赶紧回村头食堂吃饭,你们是参赛选手。晚上还要搞节目呢,快,不要想别的啊!”陈镇东见周文斌和刘子山要走,便叫住了他们。
“不了,我们回家自己做,不用那么麻烦。”刘子山见陈镇东叫住了周文斌和自己,便说道。
“说什么话啊,你们自己做那才叫麻烦。这次没有拿名次,下次争取更大的胜利,不要再说了,赶紧吃饭去。走,我陪着你俩一起走。”陈镇东招呼着十二位老者去用餐,见周文斌没有跟上来,便对着陈青秀老人说了几句。陈青秀老人点了点头,笑着和剩下的十一个人一起走。看着十二位老者说说笑笑的走向村头,便转过身来展开双臂,对周文斌和刘子山说道。
“那好吧,但是邱……慧她们……”周文斌吞吞吐吐的说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现在肯定都到了吃饭的地了,你们也赶紧。”陈镇东知道周文斌的意思,便严肃的说道。
村头,食堂处一片喜气。
暮色笼罩着这个小地方,淡淡的雾气、烟气在上面来回的走动着。
红黄交色的气灯一排排,照得四处明亮如昼。
几十张四方桌上都挤满了人,说话声、剥花生、咳嗽声不时的传来,那些厨房里的师傅们也忙得满头是汗。
那些弄堂里的小伙子们,端着长板,有的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干果,有的上面摆着不同菜色,还有的上面排着米饭。他们在人群里忙着,时而拍拍这个,时而拉拉那个,脸上总是堆着笑意。
周边也围着一些大人,小孩子们有的不由自主的走到桌子边沿,伸着手踮着脚去抓干果吃。在席的大人见状,总是先找找他的家人,再在桌上抓起一把花生或者龙眼干递给小孩子们。小孩子们有的光着身子,手又小,没有兜,手里捏不住,不时的掉着东西在地上。大人们看了后,弯着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然后瓣开小孩子们的另一只手,往里塞。
小孩子们手里都塞满了东西,可是谁也不愿意走,都盯着他们的筷子,这个时候,有的人会夹起一块肉或者青菜放在小孩子嘴里,然后便不再理会他们了。
“来,我们都举起杯子,喝一口,多的话就不说了。”陈镇东和那十二位老者在一起吃饭,他举起酒杯,向着周边席上的人说道。大家也不客气,有的举起杯便一饮而尽,有的则等待着其余的人举杯。
“村长,那些喇叭有一半不能用,还有那个话筒只有一个是好的,其它的都出不了声。”陈镇东刚把举杯送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喝下去,陈镇北走了过来,把一些场地布置情况大概的跟陈镇东说了一下。
陈镇东看了一下其它的人,便放下杯子。
“我说你怎么这么扫人兴啊,你不知道抓紧时间修吗?你不是在部队上学过修理之类的吗?就这么点破东西你都收拾不了,你可不会告诉我这东西你弄不了吧?”陈镇东显然很不高兴的说道。
“不是不修,坏的喇叭里铜线全都烧黑了,本想找出一些好的来用,可是拆完了都找不到半厘能用的。现在铜线又吃紧,我纵然有那个本事修,但是没有原料那也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啊!”陈镇北被哥顶了回来,虽然是亲哥,但是心里当然也好受不到那里去,便为自争辩道。
“你说你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自己想办法去,没有看到我在陪叔公们吗?”陈镇东说完一口气喝尽酒盅的酒,大手一挥便转身坐下。
陈镇北吃了个闭门羹,便噘着嘴往舞台方向走去。陈镇北走出不远,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就在他正准备划燃火的时候,一根火燃着的火柴从自己的腰间伸了过来。陈镇北一回头,原来是哥陈镇东划着了火柴。陈镇北也不管那么多,把烟放在嘴上就吸着了,然后又掏出一支递给陈镇东。
“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镇上学校不是有两个喇叭和两个话筒吗,你去找找吴校长借一下,他应该也在那桌吃饭吧,今天我请了他,你找找去。”陈镇东接过烟用刚给陈镇北点剩下的微火猛吸几口,然后看着那些吃饭的人群说道。
“嗯,那我先去了。”陈镇北说完,把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去找吴校长。
吴校长看完龙船赛,便跟着人群到了村头聚餐。
因为吴启光是陈家镇小学的校长,再一个便是和陈镇东的关系。所以陈镇东最先通知了吴启光,吴启光也不推辞。
这时候吴启光正跟着几个小伙子喝酒聊天,吴启光的脸早被那些小青年灌得发紫了,也颇有几分醉。
“吴校,来,我陪你喝一盅。”陈镇北看到吴启光正在喝酒,便凑了过去,小青年们一见是陈镇北,便马上挪出个位置,递过一盅酒给陈镇北,陈镇北接过酒盅对着吴启光说道。
“不能喝了,再喝我还怎么看节目、怎么回家啊!”吴启光一见陈镇北向自己举起了酒盅,便双手握成拳状,马上低着头不敢看陈镇北。他知道陈镇北这家伙喝酒是陈家镇上出了名的,要是跟他喝酒自己肯定趴下不说,还得丑态毕露。
三十四
“吴校长,这可不好啊,你这分明是嫌我是一个搞修理的嘛?你要是回不了家,我叫人用滑杆把你给抬回去。”陈镇北举着酒盅继续说道。桌子旁边的几个小青年都趴在桌上上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偶尔抬起发晕的头和痴迷的眼神看上一下,其他的几个小青年便开始劝了起来。
“没事的,吴校,你就和陈站长喝吧,你看你把我们好几个人都喝趴下了。”几个小青年说道。
“不喝了,不喝了……”吴启光自知自己不行了,便把头趴在桌子上,然后用双手猛烈的摇晃着。
“行,吴校长说不喝,咱就不喝,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吴校长说了不喝,要是谁再劝,我可得收拾他。吴校,这酒不喝可以,但是我得向你借点东西。”陈镇北放下酒盅指着坐着的小青年们,又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吴启光说道。
“嗯,说,你要借什么,只要我有的我一定借给你。”吴启光说话很清楚,看不出醉意。
“有,吴校长没有,那这村里面的人可就都没有了。哈……,村里搞节目。这不,还差一个喇叭和两个话筒,学校不是有吗?我就想先借用一下,然后明天再送还给你。”陈镇北说完,便看吴启光有什么反应。
“什么,不行……不行……这个是学校的财产,不是我私人的,我不能借。上次你们也是搞节目借了学校二十几个凳子,退还回来的便是缺胳膊少腿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借了。”吴启光一听陈镇北要借喇叭和话筒,马上来了精神。吴启光抬起头,盯着陈镇北,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便嘟哝着嘴,摇着头,死活不愿意。
“哈……吴校长,就借这一次,你看行不。上次借的那些凳子本来质量就不好,坐一坐就坏了,这不能怪我们啊!”陈镇北见吴启光不肯,便接着说道。
“那也不行,反正你今天说什么,这话筒、喇叭是不能借的。这可是学校最值钱的东西,这要搞坏了,我找谁要。找你,你赔得起吗?不行,这个事免谈。”吴启光知道陈镇北要软磨硬泡,便一口咬死。
“我说吴校啊!就一个破喇叭,你还当个宝贝啊!不至于吧!明天是星期天,又不上课。算了,既然吴校长不答应,那以后学校要是坏个什么、烂个什么,要修理什么,可也不要找我们了。”陈镇北一点也不生气,说完仍是乐呵呵的,就在陈镇北准备假装离开的时候,吴启光有了反应。
吴启光知道,这个镇里就他们仨人懂这修理,学校经常一些电、风扇出问题,这些都是他们处理好的,要是这陈镇北真不理这以后的事,还真不好办。吴启光想了一阵后,便张开了嘴。
“等等,这样啊!你叫你哥过来跟我说说,我要他打保票我才能给你。”吴启光的口气软了下来。
“这分明还是不信任我吗?算了,我走了。”陈镇北说完,便抬起一条腿准备走。
“好……,借给你,你可千万得看好啊!后天上课要用的,坏了你可要修理好啊!”吴启光拿陈镇北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吴启光起身后,掏出钥匙,递给了陈镇北。
“喇叭你得上树去取,话筒在我的办公室箱子里,走的时候一定要把门锁好!啊!”吴启光把钥匙摸了又摸,最后还是递给了陈镇北。
“好,那就谢谢吴校长了,我保证原物奉还。”陈镇北说完,便转身走了。
吴启光站起来,看着陈镇北远去的背影很久……。
吴启光慢慢的做坐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脸色暗了很多。
“那个茂林、小双,你们俩过来。”陈镇北走到离舞台不远处便朝陈茂林、陈小双吼道。
“小双在搞电线,怎么了?幺叔。”陈茂林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陈镇北面前把双手放在屁股后面擦了擦问道。
“把钥匙拿好了,去学样和小双把喇叭取来。”陈镇北把钥匙丢给陈茂林,好半天才说道。
“这钥匙拿来做什么?那喇叭不就在槐树上吗?我们一翻就进去了,不用钥匙的,这钥匙还是幺叔你自己拿着吧!”陈茂林说着把钥匙还给了陈镇北。
“我说你小子越大越不懂事了啊!这钥匙不拿上,你取话筒是不是要把校长大人的门也给撬了啊?”陈镇北见陈茂林又把钥匙退还给了自己,心里便来了火。陈镇北把钥匙扔在了地上,对着陈茂林说道。
“哦,还要拿话筒啊?”陈茂林拾起钥匙边说着边准备跑。
“不拿话筒你去吆喝啊?快去,满嘴的屁话,打扰老子喝酒吃肉的时间,小心老子把你给炖了下酒……。”陈镇北这话说到一半,陈茂林已经撒腿跑开了,陈镇北看着陈茂林远去,又笑着嘟哝道。
陈镇北说完话,呆了几秒钟后便转过身向着聚餐的地方走去。
“小周,来,咱们喝一杯,上次的经验之谈让全村人获益,本想叫你喝上几盅,但是后来事情让人抽不开身。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怎么说也要敬你一杯。”陈镇东拿着酒盅绕过几张酒席,来到了周文斌和刘子山的桌子面前,对着正在和青年人交流农科经验的周文斌说道。
“是村长,哪里敢,我敬你才对,来……”周文斌说完也端起了酒盅站了起来,与陈镇东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我说文斌,不能再喝了,呆会儿还要搞节目呢!”刘子山看周文斌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不少酒,便拍了拍周文斌的大腿,然后说道。
“年轻人,喝点酒算什么,来,小刘,我也敬你一杯。”陈镇东说完,把酒盅一伸,小伙子一见,马上把酒给陈镇东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