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群来自大山深处的人,有年轻的、有年老的、也有未成年的大孩子们。为了生计而奔走于城市的旮旯角落。
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三尺来长的竹杠子或木棍子,所以一些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工的老乡就干脆管他们叫“棒棒”。这也许就是他们的职业招牌吧!
他们工作的时间是不固定的,很自由。生意好的是在一天的两头,既早上和下午。早上因为买菜的人多,所以在菜市场很容易看见他们四处张望,招揽客户的身影。他们穿的很随意,但却还干净,不会故意穿得很破很邋遢来博得顾客的同情。因为他们知道,站着下力挣钱不丢人。
当有需要帮忙的人向他们其中一个人招手的时候,他们都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谦让一番。后来总得推出个人来,这个人可能是还没有做成一天当中的第一笔生意的人,也可能是一个在这个集体中家庭最困难的一个,当自己成了这次生意的幸运者时,他不会忘记推自己出来的哥们,他会心存感激的朝着哥们们道个谢,带着一脸的微笑小跑到需要帮忙的人那里,当然了。这些哥们也会对他会心一笑,这一笑,是安抚他不好意思的心!
下午的时候,他们会在一些大型的超市门口候客。或是蹲着、或是站着、或是随便的靠在某一个地方眯着眼小憩一下。中午的时候他们也不闲着,几人聚在一些车站的候车室里玩玩扑克牌,或者找个没有城管人员干涉的地方抽几口水烟(用竹筒做的一种可以过滤尼古丁的抽烟工具)。接着他们有说有笑,偶尔也会对着一些穿着时髦的女性打打口哨、或者笑上几声、来个特别的动作……他们只是调侃几下,内心深处是没有恶意的。虽然那些被调侃的女性有时也会转过头来用一种歧视的眼光看他们,但他们会毫不在意这些这些。在他们的眼里是自己先招惹她,纵使有异性骂骂咧咧,他们也会乐呵呵的接受……。
到了晚上,几个人凑在一张大拍档的桌子上,借着昏黄的日光灯要上一盘炒田螺、几瓶老青岛、一份在小摊上买的凉菜。把手里的棒子都往板凳上一放,便开始神吹海喝起来!这个时候,他们会放声的用乡音说讲。大声的笑,你推我碰。谈一天赚的钱,谈一天都遇到了什么样的主顾。这些都是他们最乐意聊的话。他们不会在意邻桌人看他们的目光,也不会在意老板对他们的再三再四的警告声,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给钱吃东西,互不相欠,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打扰他们。这个时候,就算有很划算的活儿找上门来,他们也不会接下来,因为一天的这个时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
是的!他们选择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是选择一种自由。
他们都是来自四川,来自一个勤劳、善良、民风淳朴的地方。